2009年4月30日星期四

《明清社会性爱风气》读后感两篇


一、相公

  之前有一件事情一直不解,就是教育部在制定“京剧进中小学课堂”的剧目的时候,为什么以样板戏为主,最近看《明清社会性爱风气》的同性恋部分,突然找到一个可能的答案。
  “相公”这个词原本是对读书人的尊称,大概在清初的时候,演变为对伶旦的称呼。本书第四章第四节,对清代的相公做了详细的描述,其中道:“……当时在京中就有四喜、三庆、春台、和春四大名班。但实事求是地说,戏曲的这种繁盛状态首先并非出自人们对艺术的热衷而是与清代社会‘酷重男色’的风气相辅相成的。这个时期所涌现的大量的戏曲品评著作,都是专议旦角,不及生净,对旦角亦首重其色、艺则次之,因而清代汗牛充栋般的品伶之著读来多如明代品妓的花谱,与艺术几乎无关。”
  当时的相公又有私寓制,是有一定名气的伶旦才有的一种营业方式,本书转引《侧帽馀谈》道:“皆是门外挂小牌,镂金为字,曰某某堂,或署名其下。门内悬大门灯笼一。金乌西坠,绛蜡高燃,灯用明角以别妓馆。过其门无须问讯,望而知为姝子之庐矣。”又引《春明梦录》叙馆内环境及行事:“因下处甚清雅,夏则清簟疏帘,可以观奕(原文如此,似应为弈),冰碗冰盆,尤可供雪藕浮瓜之便。冬则围炉赏雪,一室烘烘,饶座唐花,清香扑鼻,入其中,皆有乐而忘返之意。像姑或工画、或知书、或谈时事、或熟掌故,各有一长,故学士文人皆乐与游,不仅以顾曲为赏音也。”“像姑”是对相公的俗称,其意为“像女人”。看《春明梦录》这一段,似乎文人雅士们去找相公不过是吃吃喝喝,谈些八卦罢了,但其实相公们是还要提供性服务的,“戏园附近酒楼上往往还附设暗室和床褥,以供狎伶的客人使用”。
  这种私寓制其实无异于妓馆,不过提供服务之性工作者不是女性而是男性罢了。本书又称京城有名之妓院一条街八大胡同,其实不过是供俗人取乐之处,仍是《春明梦录》:“妓寮在前门外八大胡同,麇集一隅,地极湫秽,稍自爱者绝不敢往。”当时的有钱人多好男风而不喜女妓,《金壶遯墨》道:“京师宴集,非优伶不欢,而甚鄙女妓。士有出入妓院者,众皆讪之。结纳雏伶,则扬扬得意,自鸣于人,以为某郎负盛名,乃独厚我。”
  迟至民国元年四月,名伶田际云(艺名响九霄)倡议之下,私寓制才得以废除。另外还有一个,是旦角之采跷以装小脚,则是因梅兰芳的倡议才废除的。
  这样看来教育部之对剧目的选择自必也是经过深谋远虑的,一方面要弘扬民族(不是中华民族,是汉民族)文化,另一方面又不能把同性恋的习气弄到中学生的课堂里去,自然只好以选择样板戏最佳,一方面没有宣扬同性恋之虞,另一方面还可以向中学生们灌输爱国爱党之思想,一箭而双雕,何乐而不为?只是样板戏是否足够称得上传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另外还想到上期《南方周末》提到的诗人杨键,他崇拜陶渊明而提倡回归到中国的传统中去,陶渊明已经如鲁迅所说,并非一味的静美,也有金刚怒目的时候,不知道诗人杨键是否也喜欢金刚怒目的陶渊明,而每次一提到中国之传统,我都有些茫然,究竟什么才是中国的传统呢?天人合一么?还是如明清这样的同性恋呢?或者同性恋竟也是天人合一之一种?我不反对传统,但传统也分很多种很多部分很多细节,茫茫然地说回到传统,不免要让我觉得你要么太愚蠢,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这本书里还有一个刺目的校对错误,就是“袁枚”一律地印成了“袁牧”,不知道责编因此被扣了多少钱。另外袁枚也是喜欢男风的,我在这里这样说只是提到一个事实,无关人品。但是教育部既要鼓吹传统推广京戏,又不告诉中学生这京戏里也曾经有同性恋,甚至还有意地隐瞒,我就觉得这里是有人品问题的了,至于宣扬要回归传统的人,也最好确定一下是要回归到明清呢?唐宋呢?两汉呢?还是战国呢?要知道这些时代之中国,其实都大不相同的。

二、中国,一个古怪的国度!

  假设你是一个意大利人,在十七世纪来到中国,这个国家表面优雅、骄傲,人民生活富足,语言精练而美丽,音乐、绘画、诗歌等等艺术都十分发达,但同时你又发现在这个国家的上层盛行同性恋(这种同性恋与现代意义的同性恋不太一样,当时的同性恋者多是双性恋,而且攻和受的社会地位是完全不同的),读书人以狎戏娈童为风雅(这些娈童大多在十四到二十岁之间,以现在的观点看很多人当时都是强奸幼童),男人以娇柔为美,喜欢傅粉涂唇(有史料证明张居正上朝时常常傅粉),女人则以小脚为美,从三、四岁就开始缠脚,往往把脚缠得只有三寸大小,那么你一定会感到无比的惊讶。
  但当时的中国人对这种古怪的状况没有丝毫的自觉,反倒以为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文人通过牵强的考证证明缠足起源于远古,但实际上这种陋俗是从北宋中晚期才兴起的,很明显和理教的兴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缠足这件事情,如果有谁愿意对其进行细心的研究并将其考证到的一切写成文字并出书,则这本书很有可能会像马苏第的《黄金草原》或者希罗多德的《历史》那样成为史诗,不过这史诗里除了悲壮之外恐怕还会有很强烈的讽刺。
  中国男人把女人的脚缠起来,最初的目的不过是不想让她们随便外出而如果要外出的话又只能乘轿罢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很早之前就有,但是把女人的所谓的贞洁推至变态的高度,则是理教盛行时才有的事情,虚伪的男人们义正辞严地把女人的脚缠成只有三寸大小,其实不过是想把女人变成男人的私有财产隐藏在内室中,以保证家族血统的纯正。但之后的很多事情,仅凭逻辑上的推论,都可以证明与缠足有关。
  同性恋:缠足使女人无法外出,不能进行劳作,身体瘦弱,道德上的限制又使女人除了女红之外不能学习更多的技术,更遑论做诗弹琴等等艺术活动了,明朝时开始禁止官员嫖妓,虽然不可能完全禁绝,但效果肯定是存在的,所有这一切都把男人的爱意推向男性,当然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只是肉欲,但很快爱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在当时相对于女性,男性具有更健康的身体,更丰富的见识,只要稍加调教,比如通过敷药使他们的皮肤更白皙,通过训练使他们的举止更像女人,则男性的情感不约而同地大范围地转向同性是很正常的。
  戏曲:男性是戏曲主要的观赏者,并且戏曲业所需要的资金大多也来自男性,因为理教的限制,戏曲的表演者不可能是女性,则戏曲表演者为了适应当时男性的需求,越来越女性化也就是大势所趋,到后来甚至出现了为了装小脚而踩高跷甚至如女性一般缠足的情况,更甚的是,当这些由男性假扮的女性充斥于戏剧舞台的时候,人们已经没有办法接受真正的女性表演者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男性比那些女性更具有女性美。
  审美:一旦同性恋以及戏曲中的男扮女装成为一种社会风气,则所有人的审美观都要随之而改变,开始只以这种女性化的美要求受的一方,但很快攻的一方也被同化了,这是一件极具讽制意味的事,在一个岐视女性的社会中,所有的男性都以长得像女性为美,对一个刚刚进入此社会的异乡人来说这种现象必定是不可理解的,只有通览了此社会之历史,才会发现现实之吊诡。
  理念的力量:朱熹在开始构思其哲学与伦理体系的时候,必定不会想到这一体系会使中国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变成双性恋甚至同性恋,但对于一个其组成部分可以被约略地看成是无限同时每一部分又都有主观能动性的社会而言,任何理论都可以迅速地被推导至其逻辑上的终点,如果每一部分都信仰不同的理论,则因为各组成部分的相互抵销,这种逻辑终点不会到来或其到来将会被推到无限迟,而如果这种理论被扩大化到全体,则这终点的到来可能只需要几十年或几年,而在互联网社会里,这种终点的到来可能只需要几天。这种事情实际上一直在发生,希特勒终于把尼采的理论推导为法西斯,毛泽东终于把共产主义的理论推导到大跃进,而在当时的人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正常、合理、天经地义,正如中国历史上之缠足一样,但是可能仅仅过了几十年或几年,所有的一切又都变得不可思议且无法忍受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并非只有中国才是一个古怪的国度,假设你是一个中国人,在十七世纪到意大利去,你必定也会认为,意大利是一个古怪的国度,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时时持有这种信念,即我们现在所坚持的一切,可能在别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所以时时进行某种穿越时空的反照也就成为必须的了。

此书的PDF可在此下到:明清社会性爱风气

2009年4月27日星期一

google今天的logo好囧,以及两本书



  猛一看我还以为我的chrome又崩溃了。这个google自己开发的浏览器居然不支持blogger的中文插件添加页面,在那个页面上简体字全是方框,——繁体字究竟是什么我还没有试过。
  说到方框,想起正在看的那本费正清文集中的一本《中国的思想与制度》,里面就经常出现方框,方框后面再加括号,括号里说“此处有删节”,猜测删的内容,似乎都与中国的共产主义事业有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说这个是因为觉得这样做总算还是比起百度知道要有点道德,至少告诉读者这块地方我删了,如果你想看最好自己去找原文,不像百度知道,诺贝尔和平奖里面把人家给删了,也一声不吭,害得人以为那一年没发奖呢。不过其实为什么不能把原文照样的译出来摆在那里,然后旗帜鲜明地在后面加括号说这个观点我们反对,我们其实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呢?如果能够这样子那么我就对本党的出版事业报以希望了。
  说到这本书,虽然弄得好像是学术专著的样子,其实也确实应该是学术专著,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更近于普及读物,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论文写成的时间太长了呢?还是因为论文是外国人写的。但是并不是说人家是普及读物就没有看的必要,因为中国本来普及读物就少,而那些仅有的普及读物里面又往往没什么有意思的观点,只是在炒历史唯物主义的旧饭,而学术专著呢,又往往没有大的视野,没有梳理整合的工夫,更没有重建历史以观照现实的野心,只是满足于把资料罗列然后提出一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观点,这样的书有很多,比如前段时间看到那本《走向世俗——宋代文言小说的变迁》,我一边看,一边就恨不得想帮他把更进一步的观点说出来,然而他却总是只满足于告诉我们说:啊,宋代的文言小说比以前的文言小说更世俗化了,他罗列了如此全面的资料,得出的观点却仅仅是这个,我不得不感到遗憾。
  而这本书,论到专精的程度,比中国的许多学术专著都不如,而且可以说是不如很多,但是论到观点的有力,论到视野的开阔,却不是中国本土的学者所具备的,真是让人痛心。学问做到只能罗列资料的程度,我想学者自己必定也是感到沮丧的吧。

2009年4月25日星期六

哇哈哈,找到一个blogger的表情插件


但是现在只有洋葱头和兔斯基可以用……

2009年4月22日星期三

世界数字图书馆

  联合国新建的免费网上图书馆,提供七种语言的版本,现在的条目似乎还不多,但是已经有一些很有价值的了,中文版的网址在下面。

2009年4月20日星期一

我和阿波妹的短信对话

阿波妹:好炯啊!看到一个骑电屏车的男的把他的女朋友甩下去了还不知道…他女朋友在地上滚了两转。经路人惊呼那个男的才晓得…
我:以后千万不要找电瓶车男。
阿波妹:俩脑残。一个没长心眼,一个没长小脑。不过内女朋友吧叽一声掉地上还滚了两转,现场效果挺惊悚的…此时内男的已经骑了老远…
我:警察叔叔说电瓶车不要搭人是对的
阿波妹:是一辆粉红色黑牙尖的电瓶车…

ps: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牙尖”形容电瓶车,那女的之惨,“吧叽”一声……听起来好像是一坨屎……

2009年4月19日星期日

从隐士到流氓


  收到了由张进步新做的《天行健》的新版,封面是张晓雨画的,神仙做的设计,虽然最后印出来与打样有些不同,不尽如人意,但是还是比较有卖相的。
  我与燕垒生虽然素未谋面,平常也很少说话,但我一直是很佩服他的。收到书的时候,想起很久以前,帮他写过一个书评,似乎还从来没有放在网上过,索性今天就贴出来吧。

从隐士到流氓

在燕垒生的新作《斩鬼录》中,他写了一个贪财好色的小道士无心,其中的一些细节让人忍俊不禁,比如无心念念不忘于胜军寺的金佛,临走时还忍不住要偷一块去;比如在竹林中时,一开始他只希望“他们什么时候能走?早点把那两人杀了早点走吧,我也好吃完了回寺里睡觉去”,可是一听到那两个被围的人中有一个是“姑娘”,他又马上改了主意:“什么,那是个女子么?这可不成,修道之人,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只是不知这莎姑娘好不好看。在《天行健》中那个处事总是犹豫不决的楚休红在《斩鬼录》中一变而成玩世不恭的小道士无心,楚休红的犹豫不绝源于他内心的迷茫,他知道一切皆不可把握,爱或恨、生或死、民主或独裁……所有这一切一旦进入残酷的现实就会变得虚假而脆弱,但迷茫无法支撑一个人的生存,于是燕垒生在《斩鬼录》里写了无心:他不再试图去把握什么,或者说,他假装要去把握一些什么,其实内心深处却深知他所假装要把握的一切并无意义。楚休红是在不断地对抗世界但最终仍不得不向这世界妥协,而无心则纯粹是在用流氓的方式来对抗着这个世界,因为,假如你无法对抗却又不愿妥协,那么你最终就只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流氓。在燕垒生这里,小说成为他的“狄奥根尼的桶”,却又不仅仅是“狄奥根尼的桶”,因为他不仅仅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残害自己,亦在用这种方式向世界曲折地示威。 

在那个众所周知的故事中,亚历山大大帝问住在桶里的狄奥根尼:“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狄奥根尼的回答是,不要挡住他晒太阳。这个故事在卡尔维诺笔下被复制了一遍——不过角色的地位被互换了:皇帝拿破仑去看住在树上的男爵柯希莫,柯希莫问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而拿破仑所需要的与狄奥根尼恰恰相反,他需要柯希莫为他挡住阳光。

这种变化可以从狄奥根尼和柯希莫居住物的不同而看出来,桶是封闭的,而树是开放的:在狄奥根尼那里,世界是需要被对抗与逃避的,而在柯希莫那里,世界则是可以被和解并降服的。因此狄奥根尼只能是一个隐士,一个犬儒主义者,而柯希莫却可以成了一个世界之王,这个世界之王是如此之伟大,即便是拿破仑也愿意成为他治下的公民。

燕垒生的居住物不是桶,也不是树,而是小说,他用小说来对抗我们的世界,当他发现这种对抗并无意义的时候,他便把自己装扮成——或者是改造成——一个流氓,但我所知道的是,流氓并不是终结。

小说不同于桶,亦不同于树,它同时具备封闭与开放两种特性。当燕垒生写《天行健》的时候,小说于他而言是封闭的,同时又是圆滑的——它还可以滚动,所以他仍是一个怀抱着微茫希望的隐士,当他写《斩鬼录》的时候,小说已经不仅仅是封闭的了,小说成为了一把刀,封闭而且锐利,他亦由此而变成了一个完全虚无的流氓,用小说这种形式来对抗并刺杀我们的世界,这种变化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所有的人——无论是他的读者还是朋友——都能感觉得到。但我始终愿意相信并希望流氓并不是终结,我现在会急于看到他的下一篇小说,并期望在这篇小说中,小说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开放之物,而他也可以从一个流氓成长为一个世界之王。

2006-10-13

纪念,以及阿童木新版预告片

  6月1日到6月7日,我打算在开心网的花园里种满牡丹,因为牡丹的颜色是鲜红的。我对大家说,请大家不要偷。可是已经有很多孩子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种满牡丹了,他们以为我在纪念一个我自己的日子。
  阿童木的新版预告片出炉,比原先那个要丰富一些,阿豚说:“白羊的单红胞特征表现无遗。”我对星座没有爱,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男孩,他将与我的孩子一起出生。

2009年4月17日星期五

转《南都周刊》文:开心网“种地”经济学


  如果你总是听到有人在办公室大呼小叫,我的玫瑰被人偷了;某某的南瓜成熟了;鄙视谁谁谁只种水稻?你准会和我一样,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
  讽刺的是,随着开心网的买房子组件新增“花园”,“种地”和“偷菜”突然成为了白领们的时尚运动。刚开始,我对此非常不屑:偷菜有什么意思。
  过了好几天,经过邻座的MM,她正自言自语,琢磨播什么的种子好。好奇心驱使我凑上去看看,才发现这个小游戏的玄妙很多。具体来说,她希望种茉莉,种子价格300元,产量8-24个,售价250元。茉莉是否比玉米更合算呢?(后者种子价格150元,产量10-26个,售价200元)。显然,产量是个重要因素,如果这个值的变动有规律可循,那么很容易算出哪种作物的经济价值高。另一个因素不可避免要涉及到,这就是生长周期:茉莉的成熟时间32小时,玉米则是40小时。
  从投资回报率来看,最基本的判断就是单位时间的收益。
  理论上,每块地日收益=(果实单价×果实产量-种子价格)/(生长时间÷24)。
  根据我们的实际种植经验,产量是个稳定的平均数。我那位同事MM种茉莉,正常情况下,既不是8个,也不是24个,每次都会是平均数16个。哈,看来开心网也适用于回归平均理论。
  特别说明的是,神秘玫瑰和郁金香里,只有三种例外。即绿玫瑰、绿郁金香和黑郁金香都比平均数6要少,只能产出4朵。
  开心网的系统帮助里明确指出,“每次种植所收获的果实产量,取决于照料勤劳程度、土地肥沃度、你的技能级别、运气等因素。”“每个地块,累计种植作物的季数越多,土地就越肥沃,产量也就可能越高。”
  一块地越种越肥沃?这倒是有悖常理。不过既然如此,当种植达到某一季(比方说50季),上述产量回归平均的原则是否失效呢?还有待检验,至少目前并没有显示出产量提高。我的好友里有个让人“不齿”的胡萝卜爱好者,一块地种到第30季,产量还是18个。
  好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算出,当你处于不同技术能力时,每次顺利收获,种植什么作物最经济。
  截至4月12日,计算显示,1级的理论最佳选择是牵牛花,日收益达1760元;2、3级收益最高的是茉莉花,2775元;4、5级首选杨梅、苹果或樱花,都是3933元;6级首选南瓜,日收益4200元;12级首推雪莲,日收益约14571元;13级最佳选择是灵芝,16000元。
  7-11级之间争议最大:究竟神秘玫瑰还是郁金香划算?与神秘玫瑰类似,郁金香的最终花色也是不确定的。如果按照加权平均,那么单位收益上,神秘玫瑰将以7169元领先于郁金香的5782元。但是,最要命的问题是,各花色的出现概率不等,怎么能加权处理呢。
  这就比较困扰了。好在有网友给出958朵神秘玫瑰的明细清单:黄330、粉267、白216、双81、黑30、蓝30、绿4。
  按照该分布,那么神秘玫瑰的平均日收益为:(330/958×4050×6+267/958×4500×6+216/958×5000×6+81/958×5500×6+30/958×6000×6+30/958×6000×6+4/958×10050×4 - 4000)÷(80÷24)=7162元。
  另一个关于郁金香的小样本统计(92朵),花色出现次数分别是:红35、白23、粉20、绿7、黑7。按此计算,郁金香的平均日收益为:(35/92×2500×6+23/92×2800×6+20/92×3000×6+7/92×6000×4+7/92×7000×4-4000)÷(52÷24)=5897元。
  由此判断,虽然绝对收益上,黑、绿两种郁金香(日收益分别12092元、10615元)都不逊于神秘玫瑰里收益最高的绿玫瑰(日收益10860元),且出现概率更大,但决定玫瑰与郁金香盈利高低的关键因素是高概率花色的价值是多少——黄、粉、白三种相对便宜的玫瑰与红、白、粉郁金香的概率大致差不多,但售价高出不少,导致总体平均收益神秘玫瑰超过了郁金香。

补充:这里还少提到了一点,即神秘玫瑰有四个小时的防偷保护期,而郁金香只有一个小时,不过到了十五级以后,平均日收益最高的应该还是人参,不过这个变态的植物需要480个小时才能成熟,所以如果不是特别无聊的人大约不会去种它。另外,吸引朋友来照顾你的花园非常重要,不仅可以使农作物健康成长,还可以增加魅力值,所以常常有人牺牲一块地来种水稻,因为水稻成熟快,可以使你更经常地出现在成熟名单上。

再补充:如果您想过来和我做朋友,那么可以点这里

2009年4月16日星期四

故乡很纯朴,也很暴力——《五月女王》读后


  我最早读到的一段是《在幼儿园》,讲述幼儿园的孩子们为了得到长短一致的筷子而对袁青山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故事,当时我以为颜歌是在借这个故事揭示人性的黑暗,——看,那么小的孩子都已经知道玩阴谋、搞政治了,但是当我断断续续地看完《五月女王》之后,我才发现实际上颜歌所做的正与我所想的相反,他实在是在借着那个幼儿园中的政治故事赞扬儿童们的纯真与善良,因为与成人的世界相比,那些小小的阴谋实在是美好了。
  在川大南门一个烧菜馆子里,颜歌跟我说她要写一个巨大的女人,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说里的袁青山与我最初的对巨大女人的想象不同,在我的想象中这个女人最终应该变得非常巨大,大到不仅北二仓库容不下她,即便是平乐镇也容不下她,最终她将因为她的大而进入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之中;而颜歌与我不同,袁青山的巨大是这个世界仍然能够容忍(虽然并不接受)的巨大,而最终袁青山也没有离开,她将她的生命献给了这个生她、养她、羞辱她也荣耀了她的故乡——平乐镇。
  我总是无法做到如颜歌那样去审视自己的故乡,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去审视过自己的故乡,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故乡在哪里。而“故乡”这个词在《五月女王》里被颜歌放大,解剖,风干制成标本,同时也被小心翼翼地收藏,从某个角度看,《五月女王》是颜歌的故乡以及与故乡有关的一切回忆的收容之处,她在这里把她的故乡的一切展示给我们看,同时也把她的故乡的一切用言语遮蔽起来,我们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是颜歌的故乡吗?或者不过是颜歌对她的故乡的隐晦的想象。
  我不知道颜歌的本意如何,在我看完了《五月女王》之后,我发现在颜歌的想象中,她的故乡是如此的纯朴,同时又是如此的暴力。我想纯朴的一面不需我再多去解释,因为这样纯朴的故乡已经在许多许多人的想象中被反复地想象过了,而暴力的一面,却往往因为记忆的自动选择而被我们有意地遗忘,面对这样的故乡,不仅仅需要理智,更需要勇气。颜歌在朋友面前总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是我知道她不过是在用这个方式隐藏她的脆弱,现在她终于可以独自在深夜中去面对过往的一切,去描述他们,同时也试图去遗忘他们,或许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甚至半途夭折,但只要敢于去开始,她就已经是一个强大的女人,同时也已经是一个强大的人了!
  并不仅止于此,在颜歌的叙述中,故乡从纯朴和暴力这对似乎相互矛盾的两点出发,不断地被充实,不断地被雕琢,不断地生长,从而获得了钻石一样的多面性,正如袁青山的命运,她是被她的故乡遗弃的被弃者,但同时也正是她的故乡用其奶与血,用其纯朴与暴力将她养育出来,这种矛盾的命运并不仅仅表现在袁青山身上,平乐镇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其巨大之处,而他们也总是因其巨大而被这个镇子遗弃,或者因其对巨大的放弃而重新被这个镇子接纳,他们因自己的巨大而骄傲,同时也因自己的巨大的羞耻,他们养育了荣耀了每一个人的巨大之处,同时也迫害着切割着每一个人的巨大之处。这使颜歌无法如《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中的玛莲娜那样,用一种超越的、神的或者佛的心境去回到她那个圣洁而又罪恶的故乡中去,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杀死袁青山的人群中,也有她自己。
  这也正是颜歌最让我欣赏的地方,叙述的天赋并不在于叙述本身,而在于天生地拥有一种观看世界的独特的角度,或许每个人原本都拥有这样的一个角度,但正如岑仲伯最后变成了岑瘸子,袁清江最后跳了清溪江,陈三妹最后被投进了回龙湾,张沛最后又重新回到了平乐镇,世界的残酷使我们无法独自去面对,我们只好转而用一种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方式共同生活下去,而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实在并不是因为他/她比别人拥有更多的神的赐予,而仅仅是因为他/她比别人更勇敢罢了。

2009年4月15日星期三

要小说的请留下邮箱

  《飘浮在空中的兰若》已经完成,想看的童鞋请留下邮箱,请不要贴到网上,也不要外传,欢迎看完的童鞋留下批评意见,谢谢。

2009年4月14日星期二

如何评论以及交换链接


  已经有几个童鞋问我怎么才能评论了,我特意制作了一张图放上来,其实很简单,看了图应该就没问题了,另外,欢迎童鞋们和我交换链接,有意者请在下面留下您的博客名称和地址。

转:震撼全场的女版Paul Potts-Susan Boyle

  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被打动了,这个老大娘唱得太好了。另外我得说,导播的水平不是一般的强,镜头的切换干净而及时,中国似乎还没有那个电视台的秀有如此水平。

2009年4月13日星期一

虚无之上的世界与幻象中的真实

[清韵的博客和专栏都没了,豆瓣的书评和影评我也全删了,选择一些慢慢搬过来吧,全部放在“旧文”的标签下。]

一、

  这个世界,不过是虚无之上的幻象。

二、

  博尔赫斯有一个著名的故事,题目叫《环形废墟》,情节是这样的:
  一个魔法师来到了一座被废弃的环形的火神庙中,他被自己的意志所驱使,来到这个庙里做梦,他要在梦里塑造一个人,并使这个人得以存在于现实中。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他梦到了一个心脏,随后又梦到了其它的器官,他用了一千零一夜一点一点地把这个人塑造出来,包括他的每一根头发,他赋予他生气,传授给他知识,教他如何在现实中生存,最后,魔法师遵循神的意旨,在清除了他的记忆之后,把他派到了河下游的另一座环形废墟中。
  神告诉魔法师,只有火和魔法师自己,能够分辨出这个人乃是梦之产物,乃是一个幻影。
  很多年过去了,魔法师老了,他听说在下游的一个环形废墟中,一个魔法师能够在火上行走,于是他担心他这个梦中的儿子会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幻影,他为这个而牵肠挂肚。
  可是,结局突然到来,一场大火吞没了这个火神庙的废墟,衰老的魔法师想在大火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朝火焰走去。火焰没有吞噬他的皮肉,而是不烫不灼地抚慰他,淹没了他。他宽慰地、惭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个幻影,另一个人梦中的幻影。”
  我反复地读着这个故事,让我颤栗的是,魔法师在派他梦中的儿子到河下游的另一座环形废墟之前,是清除了他的记忆了的,因此这个幻影假如没有火的帮助,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乃是一个幻影;而对于博尔赫斯而言,在他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乃是另一个幻影梦中的幻影了。
  那时候,他就应该已经深知这个世界乃是一个幻象,包括那些星宿、神祇,那些音节、废墟还有河流,因为,假如连“我”都只是一个幻影了,那又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个世界并非幻象呢?
  当他第一次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他必定也是像那个魔法师一样,感到“宽慰、惭愧和害怕”吧!然后,这个坚强的瞎子,开始在梦中塑造他的另一个儿子,因为他必定已经知道,假如连火也无法结束他的生命,他就只能不断地把梦做下去,这就是他在这个作为幻象的世界中所能把握的、唯一的真实。

三、

  在博尔赫斯看来,真实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真实只存在于梦境。正如他笔下那个一天要睡二十多个小时的魔法师,这个所谓的现实,这个作为幻象的世界,于他而言,只有早晨的一、两个小时罢了,他的真实只存在于他的睡眠中。这是互为因果的,只有你把你的梦境当成了你的真实,你的梦境才能成为比现实更真实的存在。
  我在飞机上看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这于我是一件幸运的事——飞机的环境与梦境是如此的相似。
  假如我们不能与现实隔绝,我们就无法做梦。一个失眠的人,又怎么可能做梦呢?对于卡尔维诺笔下那个树上的男爵来说,树就是他的眠床、他的睡眠和他的梦境。他在他的眠床上,他的睡眠中,他的梦境里,建造他最真实的王国。假如没有树与大地之间那段距离,这王国又如何能达到他的真实呢?这王国又如何可以被写进书中?没有了那段距离,这王国就与大地上的任何且任意一个王国没有什么区别了,它将不再具有存在的价值。
  因此失眠对于魔法师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正如让柯希莫从树上下来是一件他至死都无法接受的事一样。

四、

  但生活于树上的柯希莫却爱着那生活于大地之上的薇莪拉,他爱着大地上的一切,他的父母兄弟,他的小狗,他的强盗朋友,他的人民……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活在大地之上。
  他的灵魂如大树一般直指着天空,同时又深深地扎入大地之中。
  这正如镜内与镜外的两个人,假如镜外的人看到镜中竟没有自己的影像,必定要怀疑自己的存在,而镜内的人,若失去了镜外的人的目光,又将以何种理由继续存在下去呢?
  而魔法师亦离不开那生长于现实中的毒芹,还有废墟、河流、火、划船的人、星宿甚而神祇,这现实中所有的一切,终于让他重新入梦,终于让他梦到那个“大小和拳头差不多的、石榴红色的”心脏。

五、

  而我沉迷于《稽神录》中的一个简单的故事:
  霍丘县令周洁卸职后客游淮上,正好碰上饥荒,到处都荒无人烟,连投宿的地方都没有,终于找到一个村落,上前敲门,许久之后出来一个女子把他迎进去,说家中老幼都饿坏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待客,就请周洁在堂屋里随便睡一夜吧。说话的时候,女子的妹妹也出来了,怯怯站在旁边,却看不到她的脸。周洁拿出两张饼分给她们,她们拿着进了内室。一夜都悄无人声。天明时周洁要与姐妹俩告辞,却没有人答应,他砸门而入,看到屋里面积满了尸体,大多都朽坏了。那两张饼,正端端正正地放在姐妹俩的胸口上。
  我沉迷于这故事冰冷、结实、残酷和荒谬。
  我沉迷于这样的幻想中,它不存在于梦境,亦不存在于树上,它只存在于现实中,它与现实交错、纠缠、同一,它比现实更冰冷、更结实、更残酷、更荒谬,它用它的冰冷、结实、残酷和荒谬,将这作为幻象的世界砸成碎片,并由此而成为比这世界更真实的存在。

性知识4、6级考试

四级

考完的同学都来报报分数吧。
我的:四级65六级71
张进步:四级45六级59
阿豚:四级60六级59

2009年4月11日星期六

小心别被忽悠了

  新闻出版总署公布了《关于进一步推进新闻出版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之后,海内外一片欢腾,以为这是放开书号管理的第一步,连BBC之类一贯以来都对我党我国持敌对态度的媒体对此都表示了谨慎的欢迎,至于国内的帮闲们更是欢喜莫名,叫嚣着中国的传媒要替亚洲代言了(太强了,那美国的传媒岂不是要为地球代言了?)但是丫们到底明不明白新闻出版总署在干啥呢?我没有看总署那文件的原文,因为我知道我就是看了也看不懂,能看懂我早当官去了还在这儿写博客和奇幻小说混饭吃?我在网上找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关于此事的介绍和评论,再跟业内人士打听了来龙去脉,我最关心的是刊号和书号的问题,刊号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书号是改成通过网络实名申领了,那些老毛子们明不明白什么叫实名申领呢?以前总署都是成批地发放书号,书号下去之后出什么书总署管不着(当然他们要管还是能管到),都是由出版社或者出版集团自己控制,当然出了问题他们也要负责,现在实名申领了,意味着总署能够直接并且提前地控制到每一本书的内容、装祯等等方面了,所以这时候才会产生这个措施可以控制书号买卖的自信(但是我根本不信这一蠢招能够控制书号买卖,你就算拿枪逼着,只要有钱赚,该上的人还是一样上),也就是说,对书的控制实际上并没有放松,反倒是加强了。也正是在此背景下,总署才如此信心满满地准备把书号下放给民营出版公司和工作室,因为只要书的内容他们控制住了,谁来出书根本无所谓。
  让那些国外瓜娃子们兴奋的还有一点,就是民营出版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国家整个的体制之内了,丫们果然是不明白中国的事情的瓜人啊,总署都说了,以后民营出版公司的编辑也要去总署那儿培训拿上岗证,丫们以为总署说的培训是什么呢?就是让你交一笔钱给总署让总署给你洗脑,如果你不乖乖地被洗你就没有资格再做编辑了啊!丫们还说民营出版可以跟国营出版社或者出版集团合作了,多好啊!丫们还以为总署说的是民营出版公司可以收购国营出版社了吧,美了你吧,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总署这样说,只是告诉那些出版集团的大佬们,你们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收购那些赚钱的出版公司了,什么磨铁啊万榕啊共和联动啊,能收购的全收购了,什么?那些出版公司的老板怎么办?让他们做董事长啊,给你们出版集团赚钱啊!你看郭敬明多乖巧,不等人家总署说,早自动抱住人家出版集团的大腿做总编去了,你们这些什么张晓波啊李寻欢啊沈浩波啊,也都跟郭敬明学学吗?你说你们这些做大叔的,还比不上人家花样美男,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今天听说了一条业内传来的八卦,总之我是不负责这些消息的真实性的,我姑妄说之,大家姑妄听之,这个据说是共和联动内部的编辑爆出来的,说《中国不高兴》的策划人张晓波,也就是共和联动的老板,正准备移民到加拿大去,又有人说,凤凰传媒正准备拿七千万收购共和联动,张晓波还不太情愿,还有人说,张晓波的老婆早移民澳大利亚去了。

晚上

  终于还是不得不在夜里干活了,一直都排斥,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做这个选择啦。确实还是夜里写得最爽、最放松,因为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感觉得到我是独自一人的,之前即便把书房的门锁上,把音乐开起,竟然还是很难找得到那种孤独的感觉。
  开始重新找到码字的乐趣,不太在乎小说究竟写得是好还是坏了,只要能够一直这样写下去,就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虽然不是彻底的安静,但是这时候大概也是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候了,九点多的时候居然还打了雷,昨天还听到蛙叫了。
  很罗嗦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就是想不断地把字打出来。
  今天换了Chrome,除了不能用RSS,别的都很好,在网上找到通过JS完成插件功能的办法,现在可以翻译网页和直接搜图,这个浏览器的速度比IE和遨游都快,而且似乎不会像遨游那样动不动就抽风。
  明天或许能写完兰若。

2009年4月9日星期四

我在写这篇

《飘浮在空中的兰若》。

2009年4月7日星期二

被鞭笞的少女

  今天一早登录Google Reader,就看见BBC中文最顶上一条新闻,说新闻出版总署“今天(4月6日)公布《关于进一步推进新闻出版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提出改革的五大任务”,其实这所谓的五大任务已前早就已经提过了,没什么新意,BBC特意指出的是“非官方资金首次进纳入规划”,这个读起来不太通,应该是指非官方资金也将进入总署的一揽子计划中。
  另外关于书号的事情,我在网上找到了一系列关于此事的报道,不过都是官腔的居多,我最关心的是实名申领书号是不是真的能够抑制书号的买卖,不过我仔细看了他们的申领办法之后,看不出会对书号买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些不进入市场的自费书有可能会减少,以及买卖双方的沟通成本可能会有所增加。
  其实我今天最想说的是这个,《华尔街日报》的网站转载了一个塔利班鞭笞少女的录像,可以看见在两个人(一男一女)的按压下少女(啊,全身都蒙住了,不过看体形应该是少女)的挣扎,后来她还忍不住拿手去护自己的臀部,于是又走上来一个人摁住她的手。不过她最后还能坐在地上,并且自己站起来,在别人的搀扶下离开,而且最重要的,她的裤子没有被脱下来——对塔利班来说这大概就意味着让少女去自杀吧。
  下面这个是《华尔街日报》加的解释:这段视频拍摄于巴基斯坦斯瓦特山谷,记录了一名女孩遭受鞭刑的场景。瓦特山谷位于巴基斯坦西南部,处于塔利班的控制之中。该视频已在巴基斯坦电视台播出。
  原址点击这里
  老实说,比起中华帝国的廷杖,塔利班的鞭笞实在是小儿科,至于什么炮烙、醯醢、宫刑、劓、刖、黥、拶之类的,塔利班那些大胡子只怕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2009年4月4日星期六

清代的文言武侠

  说到清代文言武侠之佳者,似乎非《大铁椎传》、《冯婉贞》、《秦淮健儿传》莫属,看了手头这本《清代笔记小说类编·武侠卷》之后,才知道这些想法原来是大谬而特谬的,《大铁椎传》是写得不错,但这种写法的文言武侠委实有不少,比这篇写得好的也还有许多,《冯婉贞》只能说是文从字顺,其实并没有多少创新,以情节论,也还有未尽合理之处,至于《秦淮健儿传》,不过是因袭前人之作,之所以名气如此大,不过是因为他写得比较早罢了。
  以我的恶趣味,看一个时期的小说是不是好,首先是要看这个时期的悲剧是不是多,清朝的文言武侠,最早的悲剧,只怕就是蒲松龄的《田七郎》一篇了,这篇的情节大部分人应该都知道,写田七郎的报恩,最后的刺杀,可谓荡气回肠。可惜之后这样的悲剧就非常少了,一直到管世灏的《影谈》,里面有一篇《绳技侠女》,也是写报恩,比《田七郎》稍逊,难得的是确实是纯粹的悲剧。之后还有三篇悲剧,却都集中在晚清了,一篇是宣鼎《夜雨秋灯录》中的《燕尾儿》,写侠盗燕尾儿因为不愿连累无辜,自愿投案,最后竟然死在了狱中,还有《虞初支志》所收郑昌时的《高二太爷》,写高二太爷虽然本领高强,最后竟然也被某“贵人”(暗指雍正)逼得走投无路,而不得不自刎而死,又还有徐珂《清稗类钞》中的《隐侠冯铁匠》,这篇情节类似《佐罗》,写冯铁匠暗中消灭强盗,最后竟还是被强盗将他的头给割去了。
  一直很看不起清代的文言小说,以为除了蒲松龄之外一无是处,什么纪昀之类都是浪得虚名,但是看到这几篇悲剧,却才知道原来文人内里的那点骨鲠之气一直都是在的,只不过需要一个狭缝给它生长出来罢了。
  比较好的集子,除了《聊斋》,还有长白浩歌子的《萤窗异草》,宣鼎的《夜雨秋灯录》,王韬的《遯窟澜言》、《淞隐漫录》和《淞滨琐话》(私以为此人是本少爷的师父),另外还有一些写得不错的单篇,这里不再一一指出。
  另外还有不少写甘凤池以及大刀王五的小说,这些人虽然名气很大,但是若论风神,倒还不如那些纯虚构的人物,不提也罢。

2009年4月3日星期五

玉林以及玉林附近的小妹儿(二)

  有一段时间是住在科协后面的一个小院里,那里已经属于棕北,后来,就搬到了玉林东街。那里是一个烟火气息更浓的地方,因为后面紧邻着美领居,那里已经没有地方种植物了,但是又因为楼下就是店铺,却比沼气所多了市井的味道。
  我那个院子出来,左手边有一个干洗铺,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中年妇女在里面,但是有时候也会有一个小妹儿在那里守店,大概是店主的女儿。成都人说一个女孩子长得好,不说漂亮,而会说“乖”,这里面的意思并不仅仅是她长得漂亮,或许她竟也可以长得并不十分漂亮,但因为她那样的温柔体贴伶俐,因此也就“乖”了,那个干洗店里的小妹儿就是属于这种,她皮肤有点黑,身体也是没有长开的样子,整天的牛仔裤T恤马尾辫,但因为那种安静温柔的气息,她也就有了成都的小妹儿所特有的“乖”的特质了。玉林东街里还有一个馆子,我现在已经忘了它的名字了,店老板似乎有特殊的品味,专门召一些胖胖的小妹儿,这些小妹儿更不能说是“漂亮”了,但是却不能说她们不“乖”,因为那种伶俐和活泼,那种聪明劲儿和体贴劲儿,都是成都的小妹儿才有的。因此成都人说“小妹”,是绝不会只说“小妹”的,而是“小妹儿”,因为只有在那一声“儿”里,才见得出成都的小妹儿的“乖”。
  对我来说在北京的饭馆里吃饭或者在北京的商店里购物如同噩梦——在上海的饭馆里吃饭或者在上海的商店里购物就真的是噩梦的。我们在北京的那三个月,闹了不少笑话,最可笑的是张进步——他身体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肥胖,有一次他去买T恤,嫌人家T恤不好,那北京的女服务员就用“旁光”看着他,说:“就您着身板儿,穿什么也不好看呀!”(张进步你来证明一下吧。)把张进步给憋的,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你说他在成都什么时候被人家这样挤兑过呀!人家成都的小妹儿,必定要笑咪咪的,说:“你试一下这件嘛,这件肯定合适,你穿上肯定好看!”所以张进步总是对成都念念不忘,虽然他是山东人,在西安广州北京都生活过,但是他最后还是想回到成都啊。
  那一段时间在王府花园上班,上班要走大概二十五分钟的路,早上的时候,就在王府花园对面一个苍蝇馆子门口买肉包子吃,那个卖肉包子的小妹儿(他家的肉包子虽然确实好吃,但吸引我天天去买他家的肉包子吃的,其实就是这个小妹儿啊),肉肉的、白白的,最让人喜欢的是她的机灵劲儿,不管有多少人在那儿买包子(有时候同时会有十几个人,少的时候也有四五个挤在那儿),她总是能够及时地招呼到,谁先谁后,谁要什么,谁多少钱,她是绝不会弄错的,她总是能够很快地记住主顾,你在她那儿买上一两次的包子,她就把你记住了,糖包肉包豆沙包叉烧包馒头豆浆油条,绝没有弄不清的时候,即便有时候或者人太多了,或者包子还没出来,她让你在那儿等上五分钟,你也绝不会抱怨,因为看着她在那儿忙,那样的干净麻利,那样的——我真想用“春情荡漾”这个词,实在是很大的享受。